酥酥草莓挞

“我喜欢你,喜欢到信任。信任我喜欢的少年,会像大树那样,朝着阳光生长。”

梦[朱正廷×我]

是谁消耗几年青春  共同重复做一个梦


*是现实向 纪念遇见他的第4年

*有ooc 或许容易被理解成渣男人设

*选管和练习生

*4k字警告


「 是谁消耗几年青春 共同重复做一个梦」


听到他带着浓重鼻音的声线从电话那头缓缓传来的时候,我正双臂环膝,下巴颌在膝盖骨上,整个人像一尊凋落破败的雕像,陷在沙发里。


朱正廷的声音软绵绵的,不知是不愿搭理还是没有什么力气。像我成千上万次打来电话一样,他照旧问道。


“ 怎么了? ”


说不清是因为久违听到他的声音还是听到这三个字,我的眼眶顷时红了,喘出一口梗塞的呼吸,我把头侧倚在膝盖上,连带着整个人都随着这个下滑的动作衰败起来,逐字逐句的吐出这句半疑问半肯定的话。


“ 你是不是 不想再听到我给你打电话了”


然后我听到一股深深吸气又缓缓吐出的长音,朱正廷带着一股难耐的嘶哑,非常慢,却又果决而坚定的说道。


“ 我只是觉得 我们没必要再为过去的事情浪费时间了 ”


“ 人总要向前看的吧 不是吗?”


我的指尖颤了颤,在屏幕挂断键上摇摇摆摆,最终是不敌断落如珠线的泪水,率先收回来去捂住了嘴巴。



一八年大厂里面的雪真的很好看,练习生们在看,我也在看。


只是还没等忙里偷闲到一半,服化组的老师突然打电话给我,叫我去仓库里拿东西,我看着这密密麻麻列的杂乱的清单,想着一会儿还要冒雪穿过一栋大楼,突然也觉得这雪又没那么漂亮了。


只是待我用钥匙支开仓库的门时,却发现屋角早坐了一个男孩子,好像是刚哭过,眼尾烧的艳红。


——这人我认识,我心下一惊,刚想叫他的名字,却被他一声哭腔未退的姐姐给截住了话头,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于是我只好轻手轻脚的靠过去,男孩子脸上还带着妆,连哭也都那么生动漂亮,好像朱砂落雪惊鸿里。


我没有说话,或者说,当我看到朱正廷那双天生就会流泪的眼睛,我说不出话,只是轻轻把手放在他肩头,我们并肩坐着,我希望他靠在我身边便能燃起一股篝火,至少把他今日的眼泪烤干了。


邂逅美人的代价就是我送服化过去的时候迟到了将近半个小时,差点耽误了化妆和录制,狠狠挨了一顿批。但当我低眉顺眼的积极承认错误后推门走出大楼时,雪已经停了,只是还没人来得及打扫,好像全世界都是一块巨大的奶油钵仔糕。

我驻足习惯性的拿出手机来看,却发现多了一条好友申请。


“ 姐姐 谢谢你 还有 今天的事可以不要告诉别人吗?”



再次见到他,并不是我们两个人都属于意识清醒状态的情形。


当天我轮休,本来都已经打车出了大厂,被其他的选管老师一个电话打进来,带着点哀求意味的,问我能不能带点退烧药和冰贴回去。


当我赶到朱正廷床边的时候,他像是一尾干涸的鱼,鳞片依旧漂亮,但却不那么富有生机了。


这个时候正值三公演出,跟他同公司的小孩几乎都没分到一组,更何况分到一组了又能怎样呢,还有一两天便要上台,谁能抛下手里的舞台不眠不休的来照顾他?


打电话来的选管本来就不是负责他这边的,只是实在忍不下心,于是我道了谢,说我来就好。


或许是压力真的太大,男孩子睡觉并不安稳,总是说些稀里糊涂的梦话,好在手脚还算老实,不然我都担心治不住他。


最后我实在是不胜其扰,更怕烧上什么可怕的梦魇缠住了他,我抓过他的一只胳膊,将我的手捏在他的手里握着。他的掌心是烫的,而我裹挟着一身冰天雪地来,怕是连指端都微微发凉。


或许当时我就早该想到以后会这样,后来的我想,他从来都是一腔热意跳动着的焰,是浪漫无畏的少年,而我是沉默深重的雪,我们撞到一起,只会成了一场死寂。


但是当时我没有想,我握着他的手时只是傻傻的笑,想到万一他以后出的倒成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这应该算得上是了不起的黑料吧。


算是我这个工作人员的失职,他醒来的时候,我应该早已是盯不住睡着了。再睁开眼睛宿舍里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他已经坐起了半个身子,眼神空洞,盯着起了雾的窗,不知道是想看雪还是在想点什么。


“那个…我”

 

我有点不好意思,来看护病人反而在病人床头睡着了,想解释点什么,就发现牵着的手还没松,登时又说不出话了。


——这次换我烧了


朱正廷倒是看起来自然,他微微松开指尖, 好让我抽开手,一张漂亮的脸蛋弧度柔和,泛滥起一个笑来,便能将整个冬天烂漫成春日。


“ 谢谢你 姐姐 ”


“ 我好像总欠你人情 ”



后来的再遇见,我也说不分明是巧合还是他故意来寻我,有时我也要夜宿在大厂宿舍里,便总喜欢去楼顶吹风,他总是能出人意料的将我找到。


“姐姐 我睡不着 ”


朱正廷的曈仁像猫,在循循的夜里会发光,琥珀似的亮,他把大一号的黑羽绒服穿的松松垮垮,看上去整个人都像被圈起来了,活脱脱一个古代穿越过来娇生惯养的贵公子。


我沉默的看了他半晌,好像在思索这样做究竟好不好,可片刻之后我还是说。


“天台冷 我们换个地方说 ”


于是他凑过来,都不等我走过去,期期艾艾的费力从宽大的衣袖中伸出半只手来勾我的指尖,这一次,我没有抽开。只感觉交叠的皮肤裸露在这样冷的夜竟然也会发烫,噼里啪啦的像爆开了火花,让人流动的脉搏跟着突突跳着,有如心事曝在荒野,不消一股风便被全世界知晓。


我把他带到没人的休息室,用钥匙落了锁,我们并排坐在用来歇息的软垫上,背后半倚着墙, 我来给他讲故事。


“ 不要走的太慢 花会凋谢的 也不要走得太快 那样 花还没有开 ”


肩上突然一沉,身体似乎连带着挂钩上别的重量,我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看到他靠上我的肩。


“姐姐 ”


他声音轻的像梦呓,迷糊着有些许的不清晰。


“这本书叫什么名字呀?”


“这些都是你给我的爱。”


我感觉到肩上的人颤动了一下,又立刻续上一句。


“我是说书名  ”


朱正廷好像没听到,仰头看着天花板,从我这个角度向他看去,他就像个玻璃娃娃一样,有着漂亮又易碎的神情,他自顾自说道。


“姐姐。”


“我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当天晚上,我们阅读的最后一句话是。


“ 所以 你愿意成为我 为数不多的秘密么”



可是一个秘密,拥有着一个秘密的宿命,它注定会开花结果,开到荼蘼的艳丽,再不动声色的腐烂。



后来我经常去看他跳舞,和千千万万个工作人员一样,抱着臂站在舞蹈室的一侧,不过多露出一个波动情绪的神态。只有他在夜里,在小小的房间里,全心全意的抱住我作一个撒娇的模样,眨巴着眼睛问我,你看我跳舞为什么不笑呀?那个时候我神情终于松动,眉眼懈怠如神坛崩塌,紧紧反拥住他。


我是想笑的,因为我打心底里真的喜欢你,不管你是不是把我当成片刻的慰藉。


这句话,到最后我都忘了在当时有没有真正说出口。


于是我们日日夜夜行走于危楼之间舞蹈,在刺破的面具和濒断的悬崖间反复,他是粉丝面前的吱吱兔,是乐华那帮孩子们永远沉稳可靠的队长,是导师们眼里绝对实力的A班王牌,可他也是,会与我在沉沉雪地里行走,会在天台晶亮着眼睛指给我看星星,会因为一个舞蹈动作的不完美把脸深深的埋在我衣领的脖颈处,贪婪的吸气,好像要从我的身上拿走一点慰藉。


我们于昏暗无天光里处相伴而行,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我醉生梦死里装疯卖傻,他便也绝口不提。



直到那天出道夜,他上台前我在后台给他整领带,我丝丝入扣的认真,好像,想把衣服上的每一个微小褶皱都抚平,朱正廷垂眸看着我,静静的不做任何反应,当我对上他的眼睛,才看到那阗黑瞳孔里浮现出一种接近于痛楚的神色。


但是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很久,太久到以至于其他学员都整理好了服化准备上台,导演在后台焦急的点起了人数,我才于微末间挤出一个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庞。


“ 去吧 ”



然后就是于世人所知道的那般浩大,那一晚是所有人的盛世,刺耳的乐声,碰撞的尖叫和呼喊,万众瞩目的聚光灯和簌簌飘落的金箔,都在隆重宣示着亿万人的狂欢在做着同一场暴烈的梦。


这是从那一天开始,如日升日落一般,有人的梦碎了,有人的梦才笙歌华锦的刚刚开始。



我们三天没有联系,他出场的第一时间就被公司用豪车接走,而我留在大厂里延续工作,帮忙打包收拾不会再用得上的服化道具。


第三天时,当我干的腰酸背痛无心闲暇再想其他,堪堪准备下班,才被黑暗中冒出的一个人影给截住。


我吓了一跳,他带了个立体的黑口罩,把本就瘦削的脸庞衬得更小,渔夫帽紧紧压在头顶,都把头发压的盖住眼睛。


我没说话,等着他的踌躇,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边说边塞了一张纸条在我手里,口吻无比平静,让我想到下雪的原理,越是柔软绵厚的雪,越能吸纳万物的所有声音。


“这是我的新电话号码,如果以后有事情,再打给我。”


“ 这段时间真的谢谢你 但是 ”


但是什么呢,他最终也没有说出口,我想去搜寻他的眼睛,我想知道那双眼睛是否还和那晚在天台上一样亮,只是现如今我只能看到被帽檐压的死板的棕栗色卷曲刘海。


我也没有太难过,我觉得我比想象中接受的还要平静,我把纸条死死攥在手心里,指甲嵌进皮肉却也没有痛感。


我只是想,以后,再也没有办法看到这双眼睛了。



我偶尔会给他打电话,他会接,然后用温柔的口吻像朋友一样同我聊聊天,甚至会夹杂几句对于疲惫生活的抱怨。我也就安静的听,或者说点什么,然后再挂断。


只是我自己知道,我心中有愤懑和怨怼,那段生活就像平淡人生中的一场梦,于安静无声中做的太热烈,热烈到我接受不了这样一个狼狈的结尾。


我有想过结束,我们啊或许激烈的争吵,大声的叫嚣着争辩爱与不爱,最后也潇洒的分道扬镳。


但是梦总分配不到好结局,就像历到最美的时分突然午夜惊醒,梦没有结束,梦永远也不会结束,结束的只是人而已。 



可是我不想 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如果要让我挨过籍籍无名的人生只为等他定期一会电话中温顺而礼貌的问询,那我还是宁可,不要。


梦总要有结尾,走不到终局的不是梦,是循环,是梦魇。


我啊,看似远远站立,事不关己,比谁都清醒,却比谁都深情。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像是收回了这些年在他身上被抽干的所有力气。


我只手握起手机屏幕,尽量让颤抖看起来不那么明显,我学着他的样子,不过可能我终其一生都无法做到那样平静。


“那 再见”


我终于把电话挂断,一整个人完完整整的落进沙发里,像孤岛漂浮在海域。


或许是我该谢你 我在心里默默的 喃喃的想 给我编织了这样荒诞又绮丽的梦 或许太多人一生都不会有一次


可是行到此处 我真的该说再见 我不愿 再荒废几年青春 重复温习那个不可能的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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